Volume 2, Chapter 8
In Progress

34-第21章

knightmore December 10, 2024
Volume Progres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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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或许真的像他说得那样: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,是用他对女人身体的占有欲来衡量的!那个流氓一样的男人,对我的身体索取无度。我之所以把他称作流氓,并不是因为他勾引诱惑了我,也不是因为他利用女人接近我然后要挟我,是因为在床上——他在床上是个十足的流氓!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能够对性爱痴迷到这样的地步,那些下流的姿势,那些变态的言语,根本不是在和一个女人交流,他要的不是心的互动,他只要情欲!对这样因为性欲而对我炽热的男人,我本应该不屑一顾。可是我没有。」

「我爱我的丈夫——虽然现在说这样的话显得虚伪可笑,我还有什么资格再说爱他?我还剩下什么资本对我的丈夫说爱?可是我真的爱他,在我心里,他的位置永远都没有人能够代替!他沉稳安静,情感细腻,在他身边,我能够感到安全,能感到被宠爱,我对他完全依赖着,根本不敢想象没有了他的生活!」

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?这样的问题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。从丈夫的眼里看到的我自己,让我错觉自己是完美的,他总在用欣赏和溺爱纵容我,让我最终也天真地认为自己是个当得起贤妻良母称谓的女人。我不得不做出更贤惠的样子,那些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念头更加无法启齿。久而久之,我慢慢变得不再像自己,有时候,我会错觉还有一个另外的自己生活在我身体里,那是个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自我——充满了淫欲的念头和堕落的冲动。」

「我的理想,是找一份完美的爱情。我得到了,我的言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要的人,然后我像自己曾经想象过的那样成为合格的妻子,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设想过来的,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。」

「然后呢?我没有想过,没想过得到爱情之后,我还应该追求什么!这两年来,我一直迷惘着,有的时候,我甚至迷惘的恐慌,我能感觉到另一个自己在迷惘中日渐壮大,直到强大到足以抗衡我二十几年以来苦心建立起来的自己。」

「我本能的恐惧,因为我不知道那另外的一个自己要引领我走向何方?」

「那是一种强大的欲望,里面包含着放纵索取贪婪堕落的冲动!我说不清楚,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想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:不甘心。是的,不甘心!」

「我不甘心就这么完结,再没有追求,没有期待,看着岁月从身边慢慢地流过,让自己从繁华归于平静,直到我的人生落下帷幕,彻底终结所有的一切。我就因为这不甘心让自己在危险的悬崖边徘徊,尽管我一直在努力扮演着一个正常的我,一个在别人眼里我应该有的样子,以此维持表面的平衡。可是,我自己知道,这样的平衡是多么脆弱!脆弱到不堪一击,甚至只要一个转念就可以把它打破。」

「和佟走出那一步以后,平衡就已经被打破了。不用谁来告诉我,我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。作为一个妻子,我不该背叛丈夫,作为母亲,我那样的行为无疑更无法为人原谅。我的道德,我的人生观都不能容忍我继续下去。可我不能不承认,我竟然是渴望那种放荡的淫欲,我竟然是在期待着被人勾引……」

「当我被那个男人像猎物一样按在身下的时候,当他的手在我身上抚摸的时候,或者他分开我的双腿抵舔我的下体的时候,我是堕落的,我从堕落中收获欲望的满足。我在心里告诉自己:放弃吧,放弃做一个好女人好妻子好母亲。只要你放弃了这些念头,你就能享受到更加强烈的快感,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接受淫乱带给你的快乐。」

「然而等到一切结束,当身体的快感退却,我又会从迷乱中清醒过来,放纵过后的空虚,让我无所适从,突然会有一种没了根的虚弱感令我恐慌不已。」

「那一次之后,佟没有勉强我再参加那种混乱的聚会,多数的时候是娜下来叫我,然后他会下楼到娜的房间,我在那里和他一次又一次的鬼混。每一次他都会进行的很仔细,就像是熟练的工人完成一项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工序。他让我脱光,自己却衣着整齐地坐在椅子上,然后叫我坐上他的大腿,慢慢地抚摸亲吻我全身。他能准确地找到我身上最敏感的位置,然后用最短的时间调动起来我的情欲。他拉开拉链,把自己的阴茎掏出来,让坚硬的阴茎抵在我腿上。然后让我给他说被抚摸的感觉,让我告诉他阴茎摩擦大腿时候的感受。他就像是一个导师,一步一步地引领着我体验欲望,而我就像完全被打开的书本,被他一页一页地翻阅。」

「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态:赤裸着身体坐在一个衣服整齐的男人怀里,被像把玩一件器物一样肆意玩弄……羞耻,不安,心跳加速,情欲完全主宰了我的头脑,什么都不能想,什么都想不起来,只能被动地听从他指挥。我好像是被奴役了,他就是我的主宰。我从来没有感觉过这样被一个男人彻底的了解过,甚至是在我的丈夫面前都不曾有过!」

「我总在那个时候迷失自己,在他还没有进入我的身体里的时候,我已经从抚摸和挑逗中得到了巨大的快感,甚至只要他的手一伸到我两腿中间,我的神经就会马上绷紧,紧张到身体战栗,全身上下都变得格外敏感。那种奇异的感受,正像是从前我在梦里梦到过的感觉,飘渺,迷幻,凌乱,不真实……」

「在那之前,除了我的丈夫,我没有过别的男人。我不知道性爱还可以有这么多花样,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还可以这样子的互动!是这个男人给我打开了一扇门,门里面,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世界。尽管我应该恨这个男人,如果不是他,也许我这一生都不会打开那扇门,不会发现那样一个对我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情欲世界。可是我对他没有任何恨意,也许我更应该恨自己才对,我的身体里本来就流淌着淫欲的血液,那些欲望在心底早就蠢蠢欲动,只是我没有发觉而已!没有这个男人的勾引,同样的堕落还会出现在和另一个男人之间!问题的根源在我自己,在我隐藏在内心里的欲望。」

「和他在一起,我开始渐渐习惯,习惯他近乎变态的玩弄,习惯让自己的身体在他的玩弄中释放出更疯狂的自我。从抗拒到接受,几乎就在一夜之间!甚至就在他进入我身体的那一个瞬间!回过头去看,我自己都无法相信,自己竟然会堕落得如此彻底,毫无保留,完全敞开了自己给一个猥琐的老男人。」

「有什么区别吗?没有了,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我所犯下的错误,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。短短的一个月,我的身上已经被烙下了深深的印记,那是另一个男人的印记,永远都无法抹灭,永远都无法忘记。」

「我该怎么面对言?我几乎不敢想这个问题!我了解他,我清楚地知道他是怎么不遗余力追求完美。我不敢想象他知道真相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,这一切对他来说是残酷的,是不公平的。作为一个男人,任谁都不能够忍受这样的背叛和羞辱!」

「我是个失败的女人,因为我拒绝不了堕落。我的良知在提醒我正一步步滑向深渊,提醒我正在毁灭自己的家庭。可我却鬼使神差地让这一切继续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演变,我明明知道接下去会是个悲剧,明明知道我的世界将会因此完全崩溃,可我就是摆脱不了那个鬼魂一样的男人,就是抗拒不了从罪恶里衍生的快感。」

「下一次,下一次,我一定拒绝他,我总是这样想。」

「言回来那天,他几次要下来见我,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了悬崖的边上,身后就是万丈深渊。回去的路,我能看得见,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走回去。我跟他说我们结束吧,再下去对谁都不好。他激动的像一个热恋中的孩子,反复对我说他爱我,说他喜欢我,说他离开我一天也活不了。我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可信,不过我知道他有多迷恋我的身体!而我对这样的迷恋没有抵触,甚至有种欣然,仿佛得到了某样东西的成就。那样的迷恋,我没有在丈夫那里发现过,他给我的,是爱怜,是温柔。」

「可是,我竟然已经厌倦了温柔。」

「我几次开门看,怕他会下楼来找我,怕丈夫会和他在门口碰到。我像个惹了祸的孩子,不知道该如何善后弥补,只剩下惊慌和混乱。」

「娜就是这时候来的。她来找我是为了佟,为了让我继续和佟保持现在的关系,她说她可以保证我不被发现,保证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,只要我和佟继续好两个月。最少两个月,她这么说。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有一种疯狂,好像随时要把我吞噬掉。」

「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这个提议,我可以另外给你个选择,她说: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男人,也许能比他年轻点,好看点,我会帮你安排合适的时间,总之你必须听我的,这两个月你必须听我的!过了这个时间,我就给你自由,并且我也会永远在你的生活里消失,而你的生活将恢复如故。」

「我被她离奇的提议吓坏了,我完全不能想象她会提出这么荒唐的要求,更不能想象自己像一个高级娼妇那样去接纳一个又一个陌生的男人!我心里还存在着侥幸,希望这些事情很快过去,希望丈夫什么都不会发现,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戒断自己的欲望,回复到之前的我。那个疯狂的女人,我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,我不惧怕丈夫发现以后的审判,因为我罪有应得,如果言不能原谅我的过失,我可以悄悄的离开,虽然会恋恋不舍,虽然会心如刀割,可我能接受这样的惩罚。」

「但是我不能够让她把这些事情曝光给周围的人,那样即使我离开了,我的丈夫,我的女儿,还会生活在别人的异样眼光里,那个时候的我,才是真的罪大恶极!」

「除了接受,我还能做什么?」

「然后,佟下楼来,我出去迎他,我求佟别在我家里乱来,我告诉他我丈夫就要回来了。他说行,说只要我不提分手,只要我愿意继续让他爱,他就完全满足了。他说他最喜欢的就是偷情,他喜欢我背着丈夫去找他。」

「我知道他嘴里的爱是什么意思,他的爱,单单只是赤裸裸的肉欲而已。然而更可悲的是,我却陷入到了那肉欲当中不能自拔,就像是一个嗜毒成癖的瘾君子,明明知道不对,知道后果的可怕,却偏偏沉溺其中无法回头。」

「忏悔,对我来说已经太晚了,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,不过我能确定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。我太了解他了,他是个十分敏感的人,如果有了心事,也不和别人说,只是人会变得沉默。我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,心里像压了一座山,说不出的沉重。那时候我曾经几次想到把一切都坦白给他,然后任凭他判决。可我没有勇气,我在心底里有着深深的惧怕。很可笑,以前我从来不觉得家庭对我究竟有多重要,丈夫和孩子对我有多重要。虽然做错了事,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,却从来没有在心里想过言会离开我!我是个自私的女人,自私到竟然会忽略了丈夫无处不在的爱,像个少不更事的孩子,去他心头上插了一刀!」

「为什么人最容易伤害到的,总是对自己最好的那个人?」

录音到这里,中断了。

我人怔着,脸上没有一丝表情。感觉不出来自己是什么心情,做为男人,在女人面前听自己的妻子讲述和别的男人之间的种种不堪,我应该觉得耻辱,应该愤怒。我的尊严正在苏晴的面前一点一点地消失,我没想到,自己倾心竭力地对妻子好,居然成就了她的出轨!也没想到,在嫣的心里,竟然隐藏着另人无法相信的疯狂一面,那个安安静静文文雅雅的妻子,那个贤惠端庄的妻子,竟然都是她伪装出来的一个形象!

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,甚至傻到了幼稚。我从小习惯了不在父母身边,习惯了对自己负责,所以从来不会想对谁说谎。我表里如一,坦荡地对待身边每一个人,因为不需要掩饰,不需要遮盖自己的缺陷。我一直以为人都是这样的,也应该是这样的,坦诚,直率,永远生活在阳光底下,活得坦坦荡荡。尤其是自己的亲人,更应该毫无芥蒂真诚面对,即使最隐秘的角落,也可以对自己最爱的人欣然展露。

爱,是包容,包容所爱的一切。这是我信奉的教条,我以为自己做得很好,至少对待她——我所爱的嫣,自始至终,都在竭尽全力地爱护包容。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,我所包容爱护的妻子,原来只是一个虚幻的镜像!

和我生活了四年的妻子,就像一个多面体,她只给我看了她的一面,甚至,只是很小的一面!

那么,过去的四年,竟然是同床异梦的四年吗?那么,当初我爱的嫣,只是我自己的一个幻觉吗?又或者,我所爱的只是嫣的一部分,很小的那个部分!她在床上的羞怯,她在我身下的矜持,我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实的,如果这一切都是她的伪装,那当初我们的爱情又是什么?难道只是冲动?

如果爱情只是冲动,那么相爱还有什么意义?

一只手伸过来,轻轻地按在我脸上,温柔地抚摸着。然后,是苏晴的脸,缓缓地贴过来,凝视着我的双眼。

「你崩溃了吗?」

她低声问:「你四年的恩爱,没有打过流氓的情欲,你最爱的女人,可以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怀里得到高潮!你是不是还不敢相信?是不是对她失望了?」

我看着苏晴,一言不发。她美丽的面庞上充满着忧伤,明亮的眸子里,有一汪流动着的氤氲。

「可,这就是女人,真实的女人……」

苏晴的拇指按上了我的眉心,轻轻揉动着,似乎想要碾平我皱起的纹理:「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本来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梦想。即使你最亲近的人,即使是你以为可以完全理解的人,都永远无法走到对方思想的深处。更何况是女人,每个女人都有不同的秘密,有些秘密,就算是你和她生活了一辈子,也未必有机会知道。」

「爱,是把双刃剑,两个人因为相爱,情不自禁要走到一起,情不自禁想要了解对方。可也正是因为爱,人才会互相隐瞒,越是爱得深,越是不敢敞开心里面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阴暗。把好的一面给最爱的人,不是每对相爱的人都正在做的事情吗?如果你相信爱情,如果你要坚守爱情,那么你首先要做的,是面对人性里最黑暗的部分!你不得不接受爱情带给你的附属品,这些本来应该被排斥于爱情之外,永远不被提及,可是你想要完整地爱一个人的时候,将不可避免地遇到这些……谎言,自私,谬误,背叛……」

「因为这本来就是你所爱的人身上原本就有的东西,即使你从来没看到过,也不表示它不存在——只是隐藏的更深罢了!」

我茫然地看着苏晴。——堕落,难道隐藏在每个女人的身体里吗?

第22章

我眼前苏晴的手掌轻轻晃动,她两只手虚捧过来,纤细的手指,从我脸颊划过,指尖似有若无地触碰着我的皮肤。不说话,定定地望着我。一瞬间,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她的一件物品,正被捧在手心里把玩。这种错觉让我有些诧异,不安地抓住了她的手腕,轻轻扯开。

苏晴的手翻过来把我握住了,脸上浮现出一片柔和的神色,说:「如果你说已经绝望了,想要放弃了,那我不会有丝毫惊讶。换了任何一个男人,到了你这样的地步说放手都很合理。可是,如果你真的这么说了,我会很失望。你对爱的信仰一直是那么坚定,以至于到了偏执的地步!而这些,在如今的世界里,对女人来说该是弥足珍贵的了,至少对我来说,是可遇而不可求的。我虽然为人所不齿,声名狼藉,可在心里却没有放弃过去向往一个好男人! 」「我的那个前夫,不能说不好,只是在我提出离婚的时候,他没有过一句挽留——他也许不知道,我是多希望他说一句原谅我的话!哪怕是言不由衷,哪怕只是一个谎言!可是他什么都没做,把我一个人放进了海里。当知道了你的嫣现在的处境,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,实在不想看着她最终走到我这一步。你的确有权利不原谅她,可以恼怒她,忿恨她,可是,我希望你别抛弃了她! 」说到这里的时候,她握着我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,眼睛里突然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恐惧。在我的感觉里,那恐惧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,有种逼人的寒冷。

我不确定她在害怕什么,但是看到她这样的神情,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想要保护她、安抚她的欲望。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身子,轻轻在她后背拍了拍,诚恳地对她说:「谢谢你!我大约能明白你想说的话,能明白你现在的心情。」

说着安慰的话,我自己心里却没有一丝暖意——我能明白她从地狱归来的莫名心悸,可是,有没有人能知道我现在的无边绝望!我苦心构筑的精神世界,此时正一点一点地慢慢坍塌,我就像激流中的一叶小舟,摇摆在汹涌之中,忽左忽右起伏不定,随时都有可能倾覆沉落。

因为我不能确定人性,不能确定以前相信的那些东西究竟存不存在?如果一个人可以面对爱人伪装自己,那么,我们曾经以为的真情,是不是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完美呢?也许,你一直坚信的那个人,根本就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样子,他或者她,只是她们自己而已,永远都不能完全看清,永远都不能和你的想像真正重合。

苏晴在我怀里,很安静,像个孩子一样。她的手,一直握着我的两根手指,软软的手掌就像女儿嘉嘉一样。女儿经常会这么握着我的手指,那种被依赖着的感觉会让我一种突如其来的自豪。

她裸露的皮肤紧贴着我的身体,修长光滑的双腿缠过来绞着我,传递着一种莫名的暧昧。扑面而来的女人气息包围了我,我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乳房挤压过来时的柔软温热。一直以来,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一天这样亲暱地抱着一个不是嫣的女人!更没想到的是:我从这近乎赤裸的身体上感受到了从前被嫣依恋的感觉!恍惚之间,竟然有一种错觉——我怀里抱着的,不是苏晴,是女儿,或者是嫣……

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,空气中瀰漫着死一样的寂静。我不说话,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——对着一个知道自己极端隐私的女人,无论如何都无法建立起我从前的自尊!

苏晴不说话,大概是因为她在等待我的回应。她的意图已经很明白——拯救我的婚姻。或者说她是在拯救以前的自己,我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和我说起往事那天的一声叹息:孩子?要是有的话,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。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一丝苦涩,彷彿是在遗憾生命里的一次转机。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苏晴为什么对我有无限信心——是孩子!我和嫣,有一条割舍不掉的纽带,就是我们的女儿嘉嘉。

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嫣,即使在听过了她刚才的录音之后,知道了她那些心底的隐秘。即使因此开始了对爱情的怀疑,甚至连掌控妻子的信心也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。我伤心、无奈、失望,对于完美的追求彻底破灭。但是对于嫣,却没有办法恨起来。我对她,更多的是感到痛惜,就像一件自己无比喜爱的珍宝,如今突然在她的身上发现了致命的瑕疵,我不能够接受,不能够视如不见,却又抑制不了被欺骗之后的愤怒和哀伤。

我的痛苦也正源于此。

嫣,其实没有变过,她本来就是那个样子,只不过是我刚刚才发现而已。也许,背叛只是早晚的事情,没有佟,会有其他的男人!我给她的全部,爱,保护和平静,只能满足她需要的一部分,其他的,我无法给予。换句话来说,假如她遇到的不是我,假如她是和另一个跟我截然不同的男人结婚,那个男人能够弥补她现在所渴求的一切,那么,可能她内心所需求的,就会是她那种婚姻里所缺失的部分——或者就是我所拥有的这些部分!

没有的,就去追求,得不到的,就更会渴望,人都会不自觉地在潜意识里这样向往。这才是欲望的本质。

我的欲望,是完全拥有嫣,从身体到心灵。苏晴的欲望,是回归过去,找回曾经被她放弃的生活。季然的欲望,是活着……

欲望因人而异,因你的生活而异,因你得到的多少而异!

我突然笑了起来。

第一次,从地狱归来之后,我从来没有像这么大声的笑过,咧着嘴,毫无顾忌。我想我笑得一定有些狰狞,把苏晴吓了一跳,她惊愕地仰头看着我,茫然!

很明显,我的反应出乎她的预料,她有些不知所措。本来她是沉着的,冷静的,甚至是胸有成竹的!也许她准备了很多说辞,打算开导疏解安慰说服我,但是这些准备都被我的笑击溃了。

我不需要了,我自己找到了问题的症结。

低头在苏晴脸上吻了一下,说:「你放心,我不是你丈夫,他会放弃你,是因为他还不够超脱。或者,在他放弃你的同时,他也已经选择了放弃他自己。我不会,我永远不会放弃嫣。 」从惊愕中回过味儿来的苏晴警惕地看着我:「梁言!你别乱来!你不会笨到不计后果吧?现在虽然糟糕,还没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,你这样的表情,是在告诉我你已经到崩溃的边缘了……」

「没你想像的那么糟糕!」

我继续笑着:「我曾经自己面对过孤独,曾经看过美好破灭,也曾经无数次在手术台前看着自己的病人死去,更甚至,历练过那个悲惨的世界!我有能力面对死亡,所以我足够坚强,我只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懵了,一下子反应不过来。这没什么,真的算不了什么!我还不至于虚弱到一击毙命的地步! 」「你想干什么?」

苏晴还是很紧张的样子。

「如她所愿。」

我收敛了笑容,看着紧闭的房门,轻轻地说:「时间过得真慢……她该回来了吧……」

苏晴的不安明显地写在脸上:「如谁所愿?嫣?佟?我?你的话,到底什么意思? 」「先是你……」

我的手从她背后圈过来,抓住了她的乳房。乳房柔软丰满,握在手里像一团棉花。苏晴一惊,本能地全身抖动了一下,猛地用手推住了我的胸膛,直定定地看着我,问了句:「干什么?」

她这句话问得脱口而出,几乎没经过大脑。在这之前,她曾经百般挑逗勾引我,使尽风情,为的就是让我心动,可现在我真的行动的时候,她却反而被我的动作吓住了。也许是我的表情,也许是我前后相差极大的变化,总之令她感到了异常,女人本身的防御自然启动,下意识地挡住了我。

「做爱啊!」

我平静地望着她,说:「这不是你们早就预谋好的?既然你愿意,而且我老婆也同意,我拒绝你,不是显得故作清高了?万一昨晚她发现了我们在做戏,知道了我辜负了她的好意,说不定会失望,说不定还会伤心。 」苏晴疑惑地看着我,说:「梁言,你真的不对劲!你能不能和我谈谈?你现在是怎么想的……」

她的话没说完就中断了——因为我已经用自己的口堵住了她的嘴唇。湿润温热的唇带着一丝甜意,感觉很清凉,犹如清晨的朝露。和嫣接吻,常常会是蜻蜓点水式的,我不自觉地就会付诸对她的疼爱。而此时对待苏晴,却完全是侵掠!

恶狼一样狠狠地吻下去,用力嘬吮,以至于她的双唇完全被我吸入了口中。

她马上开始挣扎,用力推我的胸口,同时把自己努力的头向后退,期望能够摆脱我。她似乎想说话,但是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「呜呜」声,我的舌头撬进她的嘴唇之间时,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紧闭着牙齿,彷彿那是她最后一道防线。我的手箍住了她的头,不让她左右摆动,然后向前探着身子,跟着她一起后退,这样两个人的嘴唇仍然紧贴在一起,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。

苏晴的反应有些激烈,和之前引诱我时候的态度截然相反,她掐我的皮肤肌肉,用力捶打,使劲扭动着身体,双腿不停地乱蹬,像是一尾离水的鱼,在呼吸停止之前,正垂死挣扎。

那情景,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在实施强奸一样,一个粗暴地侵略,一个死命防守却节节败退。最后她被我按住,牢牢地压在了身下,尽管她并没有放弃抵抗,不过有几次,她的膝盖抵在了我的胯部,却都一滑而过,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图表现出来。

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,胯部是男人致命的弱点!做为护士长的苏晴当然不会不明白,所以我能判断得出来,她的反抗,并不决绝坚定。甚至我还有种奇怪的感觉:她躲闪抗拒的动作,似乎正把我身体里攻击征服的欲望一点一点地引诱出来。我的亲吻变得更加狂野,不再只局限于她的嘴唇,密集的亲吻落在她脸颊、鼻子、眼睛、额头上,疾风骤雨般地倾泻而下。苏晴已经能开口说话了,但是她不吭声,只是徒劳地挣扎,而那挣扎的动作,也正渐渐被杂乱无章的纠缠驯化,到最后,两人之间竟如同一对配合默契的舞者,退与进成为互相的节奏,追逐与躲避变成了演练。

我停下来,略微抬高了头,俯视着她的眼睛,问:「你怕我?是不是因为现在你感觉无法掌控住我,所以才恐惧? 」苏晴两臂摊开,手腕被我按着,身体也停止了扭动。她急促地喘着气,什么话都不说,眼睛却死死地对视着我的目光。她的乳房抵着我的胸口,虽然我抬着上身,并没有过分的压迫,但当她吸气的时候,还是能感觉出来她的乳头已经变硬,这是女人身体的信号,表示她已经做好了准备,准备迎接下一步更猛烈的侵犯。她的一条腿曲起在我的腰间,另一条腿被我压在身下,这样她就自然形成了一个张开的姿势,有些狼狈的夹着我的身体。

两个人对视着,彼此心里似乎都明白:如果再有动作,那么,攻击将会变成奉献,抵抗也将变成索求……

我低头,慢慢地向下低头,一寸一寸地接近苏晴的嘴唇,这次,我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明白我的意图——我要吻她。我自己,义无反顾。也许,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,就已经注定了这个女人将要走进到我的生活,参与到我精神世界的重建中来。

这个世界上,有一类人之间,会有种诡异的感应……只要你看上对方一眼,你就能知道眼神里所埋藏的诱惑,有时候,也许只要一个眼神,就足以让你产生一连串的连锁反应,直至改变你的生活!

苏晴的眼神移开了,慢慢地扫过我的脸,停留在我的嘴唇上,看着我的嘴唇一点一点地接近。她的嘴唇半张着,唇上面,还沾着我的口水,亮晶晶的闪着粼粼的光,看上去说不出的诱惑!她的眼睛微微瞇着,眉心拧起起来,似乎有些怯意,但仍旧坚持着迎向我,没有挪开。

我的嘴终于压上了她的双唇,没有任何犹豫——当我决定要这么做的时候,就已经不再让自己回头!哪怕最后的结局是我输得一败涂地,我仍然要去赌这一把,因为,我还有赢的机会!

这一次苏晴没有任何抵抗,那个瞬间里她的眼睛一下子闭了起来,下巴向上扬起张开了嘴唇,让我的舌头顺利地侵入了她的领地。这时候的苏晴,表情竟然变得和嫣出奇的相似!同样的服从温顺,同样的战战兢兢,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坦然从容和洞悉人心的敏锐。彷彿突然间,她就由一个历尽风月的熟妇人回转到了情欲初开的少女。

她两只手臂从旁边圈过来,搂住了我的脖子,动作很舒缓,十分的自然,好像我和她本来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,而我们之间的关系,也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亲密无间。

双唇分开的时候,她仍旧闭着眼睛。我凝视她的脸,白皙中泛着红晕,睫毛翳动着,表情祥和安适。她的手还勾着我的脖颈,胳臂因此被拉得笔直,使得两臂看上去更加修长纤细。手伸出去,握住了丰乳慢慢揉搓,让乳头在掌心里摩挲廝磨,乳肉松蓬蓬从指缝里溢出来。苏晴「嗯」地一声呻吟,头歪向一旁,收腰弓背,却迎着我的手掌挺起胸来,颈间白皙的皮肤下面隐显出颈筋的轮廓,一眼看过去,就能知道她正用力绷紧了身体。我相信她绝不会是紧张!按照她的阅历来讲,经历过的男人不知凡几,再加上她对待性爱的坦然随性,当然不会为了我这样一个男人产生过分的惊慌。

那么,她是在展示自己。就像一个美丽的雌兽,面对追求欣然而就,没有任何羞怯,落落大方地把自己展现进对方眼里。好像交配中的豹子,互相之间虽然紧密相连,却总带着突然攻击的威胁。有时候,攻击,也是一种调情。

她的身体饱满丰腴,散发出来的,是一种让男人无法拒绝的吸引,本来,我是从那诱惑中逃离的人,可以因此傲立于众兽之外。不过现在,我又自己默然回来,投入到欲望的焚炉为她所炼。

只是,我不是回来掠取,我经过更痛苦的冶炼,正坚若磐石。

乳头在掌心中矗立坚挺,枣肉一样韧硬。我的手离开,顺着腋边的曲线一路蔓延开去,同时低头,把脸贴在乳房上,继续压迫她的乳肉向四面延伸。

手探索过柔软的腰,爬过丰满的臀,蛇一样钻进苏晴的双腿之间,那里土地肥沃水草丰美,是欲望的发源地,那里产生爱情也埋葬爱情。苏晴的双腿立刻夹紧,把我的手困在里面,她食人花一样双膝蜷缩,将自己的阴部深藏进腿腹形成的沟壑里面。我的手,就深陷其中,像种进去的一颗罂粟。

她的一只手臂用力收缩,把我牢牢地按在乳香四溢的胸口,另一只手从两人身体的缝隙中穿过,一直伸向下面,直到我腿间,碰触到我的阴茎,才停下来,用食指和拇指扣住,缓缓地,有些困难却毫不犹豫地开始了套弄。

阴茎已经在勃起的状态,在她手里一点一点变得更加坚硬,和她纤细柔弱的手形成水火般的反差,两个人的性欲,也开始了在这水火中煎熬翻滚。

隔着她的乳房,能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心跳,急促又欢快。她的呼吸粗重而湍急,喷出的气流吹动了我的头发,像风掠过森林。我听过很多心跳,但没有哪一次像这样清晰洪亮,声声入心!我也无数次的风,有寒冷的,有温暖的,有湿润的,有乾燥的,春夏秋冬的风,都没有这风吹得惊心动魄……

我的手还在她胯间扎根,手指,正摸索着探进花蕊深处。

苏晴又长长地呻吟了一声,扭动起来。

像蛇。

第23章

女人在扭动的时候会有一种奇异的魅力,极具诱惑!让人无法抗拒。这是我看到此时的苏晴之后明白的。我的妻子,嫣,很少会在我身下这样毫不掩饰的扭动,对她来说,摆动自己的身体是不雅的,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刻,最销魂动情的那个瞬间,也只能偶尔看到她不能自已的挣扎。现在回想,她的扭动,是在抗拒生理上带给她的那些快感,以使她在我眼里尽量显得不那么淫荡!

也就是说,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四年,她一直在压抑隐藏着自己的欲望,被抑制了的情欲,终于在佟那里找到了出口,完全地释放了出来。是的,我看到的视频里,最后她被佟肆意玩弄的时候,身体上,是完全开放的!尽管在心里她并不情愿,但也就是这样不情愿的心理,才导致了她生理上更强烈的爆发。我猜想,那个时候的嫣,才是真正的嫣本身,完全的自我体现,她在佟肆虐式的逼迫下获得了超乎寻常的快感。以往,对贤妻良母的崇尚让她无法在我们自己的家里完成情欲上的满足,最终,才会导致了今天的结果。

如果没有佟,的确像她说的那样:还会有其他的男人,而且,我可以断定这个男人,绝不会是个「好」男人,一定会是一个类似于佟的流氓!

「好」男人无法突破禁忌伦常,所以无法给予女人突破禁忌的快感,一个女人,心目中想要依靠的男人,是「好」男人,在正常的生活里,这样的男人代表了道德、正统和安全。但是从情欲的角度来说,道德永远打不过流氓,因为情欲追求的是放纵——极度的放纵,才会给女人带来最彻底的快感。

也许不仅仅是我的妻子,更多出轨的女人们,或多或少,都可能有这样的一种「诱因」在她们迷失的过程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。

「啊……」

苏晴的一声呻吟打断了我的思绪。她的两腿从下缠了上来,紧紧夹住了我的腰,缎子一样光滑柔顺的皮肤摩挲着我身体,她的腿柔韧度似乎格外出色,毫不费力地将双脚在我的身后交叉勾住,小腿肚正压在我的臀部,迫使着我的下体更贴近了她的身体,同时将胸膛挺起来迎向了我,整个人严实地把我缠住了。

对于这个风情万种又娇艳入骨的妇人,我曾经极尽艰难地压制过自己,却还是一度没法控制住来自本能的生理反应。所以,她对于我的诱惑,并不输于她对其他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诱惑。当我决定了要改变的时候,堕落就是通向那里最好的途径!现在,我不需要克制了,放出心里的那头狼,让它肆意掠食杀戮,即使因此我永堕地狱,也绝不回头!

低头找到她的嘴唇,印了下去。这次仍旧没有任何抵抗,顺从地张开了嘴,吐出舌头和我纠缠。她反应热烈,像是久旷的怨妇,迫不及待地迎接我的挑逗,温热湿濡的嘴唇嗷嗷待哺,渴望又贪婪,不停地吮吸索求。她将两臂从我的腋下穿过环抱住我,让乳房更紧迫地挤压到我胸前,同时胯部也贴上来,抵住了已经坚硬的阴茎,然后蠕动臀部波浪式地起伏摩擦,动作大胆而且熟络。

我的手还在动,我知道怎么挑逗一个女人,虽然之前,我一直认为那不是一个男人最应该专注沉迷的的领域。

手指顺着缝隙抚摸,指节轻擦最敏感脆弱的部位,第一次,我在感觉自己正掌控着情欲,正主宰一个并不了解的女人。苏晴的腿有些痉挛地抖动着,似乎不胜蹂躏,却勇敢地分得更开,她近乎不安地颤抖着,胯部随着我手的动作起伏,两臂越收越紧,像是要把我嵌进自己的身体一样,和我接吻的嘴舌静止下来,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发自喉咙深处的呻吟。

没有犹豫,手指一直探索了进去,里面一片濡湿滑腻,收紧的肉壁胶着住我的手指,一股又一股的水继续涌出来,蔓延开,随着我的动作溢出来,沾满了我的手掌和她蓬松的阴毛。氤氲的淫靡气息从下面扩散出来,开始在房间里蔓延,逐渐充斥占据了整个房间。我继续动作,不停地动作,让持续的刺激更激烈地给予她,我竟然没想马上插入——在过去和嫣的亲密中,我总是渴望插入,渴望将两个人的身体早早地融为一体。连我自己也惊异于能如此清晰从容地看清和掌控热情中的一切,好像熟练的工匠,不紧不慢地继续着早已烂熟于胸的工序,既不迷惑于手上的艳丽,又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环节。我宛如一个第三者,冷眼旁观两个人的情欲一步步攀高迸发却不为所动。

很短的时间,苏晴突然僵直了身体,腿猛地蹬了一下,头抬离了床面,梗着脖子悬空定在那里,一瞬间,呼吸似乎也停顿了,头发散落开,垂下来拖在粉红色的枕头上,散乱成了一幅水墨画。她的脸离开我,张着嘴,咬牙,皱眉,表情里痛苦和欢愉交织在一起,呈现出无法形容的娇艳和迷乱。

只几秒钟,人就无力地瘫了回去,重重的,摔在床面上。然后睁开了眼睛看着我,目不转睛,良久,才长长地出了口气,问:「为什么?」

我不知道她想要问什么?也许是在问我为什么突然改变,也许是想问为什么我有这样的能力,可我的嫣却是因为欲望而出轨!或者是要问我为什么选择她。而这些问题的答案,我都没有!我不理会她,从两个人紧紧贴住的身体间抽出了手掌,持续一种单一的动作使我的手很酸痛,木木的。手上的湿袒露出来,淋淋地反射着水光,我用水湿的手抓住了苏晴的乳房,拇指和食指合拢捏住了一颗乳头捻动,让丰满柔软的乳肉在手里荡漾。

我现在不想再说话,对于苏晴,我即使相信她的善良真诚,依然不确定是不是应该告诉她一切——我要解决的,不是处理善后妻子的出轨。出轨的背后,还隐藏着更可怕的隐患:出轨的原因。如果没有彻底解决这个问题,那么,即使过了眼下的难关,还是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佟出现到我的生活中来!

苏晴是个聪明的女人,她也许模糊地意识到了我现在的心理活动,但是不能确定。从女人的角度来看,如果她完全了解我的想法,会认为我一定是疯了!

我不介意自己疯掉——如果没有了嫣的话……

喘着略显沉重的呼吸,我趴在苏晴身上,鼻中嗅到的,是从她身上传过来的一丝淡淡香气,其中夹杂了某种特殊体液的味道。她的手搭在我肩膀上,轻轻地来回摩挲着滑动。相对于她而言,我的身躯足够庞大沉重,但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被她揽在怀里!我的粗犷和她的娇嫩似乎完全颠倒了过来。

在还没有插入之前,她已经有过了一次身体上的高潮,我完全能够肯定!但这不是我的目的,我还有更大的野心,如果不能让这个历经情欲洗礼的女人在肉体上得到彻底的满足,对我的自信是一种致命的打击,而没有了自信的我,恐怕在战斗没有开始之前就已经开始了溃败。

苏晴微微侧着头,下颚扬起,嗷嗷待哺的孩子一样微张了嘴唇,那是一种索求,她的情欲已经被撩拨到了无法自持的地步,急切的希望接下来更狂野激烈的侵略。我的手顺着她的脖子慢慢向下抚摸,手指似有若无地滑过她的肌肤。她的皮肤光滑细腻,皮肤下面隐隐显出了红晕,在灯光下愈发显得光彩夺目。当我抚摸乳房的时候,她皱着眉轻哼了一声,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掌,紧紧地握住,用带着呻吟的腔调小声说:「进来……你进来吧……」

我的手继续原来的动作,将柔软的乳肉抓在手中揉搓挤压,看着它们变形扭曲,鼓囊囊地绷紧,然后从指缝里挤出来。乳头已经明显勃起,硬得如同一粒熟透的红豆。我把乳头夹在手指间,慢慢地向上提拉,乳房随着我的手被拉扯成笋状,然后松开手,乳头就立刻又弹了回去,回到乳房的顶端继续颤动摇摆。可能有些疼痛的原因,苏晴的上身也跟着往上抬高了一些,在我松手的刹那,闷闷地又呻吟了一声,接着身体就一下子舒展开,软软地瘫在我身下。

向下挪了挪身子,让两个人的下体更紧密地贴住,能感觉到自己的阴茎被紧紧地夹在中间。她那里有种潮湿,分泌出来的汁液挨到火热的阴茎,凉凉的。因为我的臀部正好处于她大腿根部,使得她双腿分得更开,不知道是下意识还是想表达什么,她的脚一直在我的小腿上用力蹭搓。我唯一能确定的是:她不是在拒绝!如果说之前她还能够轻松地把握着自己,轻松地挑逗掌控我,那么,现在她已经从主宰者沦落到奴役,现在可以做的,只有接受和容纳。

然后我进入。

我能感觉到她似乎有些紧张,说不清楚是为什么,按照常理来说,像她这样对性有过丰富经历的女人,没有道理对男人的进入产生这样的反应,可她的双臂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,用力扯下来,把我的身子紧紧地按在了她的胸膛上。随着阴茎一点点缓缓插入,她不安着扭动身体,双唇微张牙齿紧闭,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些断断续续的低吟。她的脸有些红晕,似乎不胜娇羞的样子。这样的表情,应该是出现在十七八岁的少女脸上才让人觉得合理!不过对于我而言,这样的反应却让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残忍的杀戮欲望——侵犯蹂躏身下的这个女人,让她害怕我,服从我,崇拜我……

猛地抽动了一下身体,重重的一次撞击。苏晴全身跟着一晃,「啊」的失声叫了出来,然后张开嘴,一口咬在了我脖子上,含糊着说:「梁言……梁言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了。」

我没吭声,用力挺动着身体,一下又一下地在她身上起伏。我的阴茎坚硬如铁,在她的身体里面肆意冲撞,我觉得我是在努力完成一项任务,或者说,我正在试图证明和实现什么……我的女人?谁是我的女人?真正的属于我……以前,我觉得嫣是,现在她不是了!苏晴?她有什么是属于我的?

上身被她紧紧箍住了,我只能艰难地在她的包围里挺动。每一次插入,身体似乎是陷入了一团松软的棉花团里,所有的力量都被那绵软吸收殆尽,她娇嫩无比的肌肤又像缎子般顺滑细腻,在扭动的时候皮肤之间相互摩擦,会产生一种说不出的,让人极度愉悦的触感。如果说嫣是水,是清澈可以见底的泉水,那么苏晴就是山涧的激流,顺从中暗藏着反叛,柔弱中隐含着力量。如同一尾被按在水底的鱼,用生命的挣扎去挑逗男人的征服欲望……

「尤物!」

这是我能够想到用来形容她的唯一的词汇。

皮肤集密的碰撞,发出诱人的声响,夹杂着阴茎挤进阴道时淫靡的声音,让房间里充满了淫荡和堕落,情欲就在堕落中慢慢滋长,逐渐迷失了我和她——两个原本不可能也不应该在一起的人。生理上的快感逐渐占据了头脑,彼此开始投入,渐渐地忘记了目的和原因,变成为纯粹的肉体娱乐。至少,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一种奇怪的感觉:这个满身妖艳风情的女人,和我竟然是如此的合拍……

她的阴道并不紧密,抽插起来一点儿都不吃力,然而在她扭动自己的身体的时候,下体却会让在里面的阴茎产生一种被「握紧」的感觉,好像总是不能很顺利的插入,总是被试图改变前进的方向似的,仿佛那里「活」了起来一样,像一只手,或者是一张嘴,灵活地抓握吞吐,准确地触碰着最敏感的区域,让快感不断地直线上升……

苏晴和嫣有相像的一点:她似乎也不喜欢叫床。在我极力的抽动中,并没有很大声的呻吟,甚至比插入之前还小了许多。嫣总是习惯闭着嘴,努控制力压抑自己,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。苏晴的嘴是张着的,不过牙齿咬着,她的表情说不准是在忍受还是在享受,有一些恨恨的,要把什么东西摧残了一样。和嫣不同的是,她会挺起下身,迎接我一次又一次的撞击,即使我再凶猛激烈,她都没有通常女人习惯表现出来的被动。她表现出来的,是一种对抗,毫不妥协的对抗!似乎只有竭尽所能的反抗才可以让她更兴奋。但她的反抗恰恰激发着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,让人更渴望驯服她,打败她。

我们的性爱,更像是一种角逐,动作强烈又夸张。身下的床单已经凌乱不堪地皱成一团,被单的一角缠在她的腿上,另一端,则被蹬到了床下。我沉重地喘息着,把曾经被埋藏在身体里的愤怒和屈辱往她身体里发泄。她的呼吸时重时轻时缓时急,有时候因为我的冲击过于猛烈,她会发出带了颤音的轻哼,像是悬崖上回荡的风笛,随时都有跌落深渊的可能。

这样的性爱,原本应该是最完美最畅快淋漓的一场盛宴,赴宴的人原本应该陶醉其中尽情享受。我一度也产生了错觉,似乎此时在她身上肆意驰骋的我才应该是我原来的样子,过去的所有,都只是为了今晚这一刻做铺垫而已!但是当她突然睁开眼睛,努力抬起头吻我的时候,我的眼前却一片朦胧。

无论她多么美丽!无论她多么多情!她始终不是我的开始!

无论我多么投入!无论我多么欢乐,我终究还是心如死灰!

苏晴还在吻着我,湿润热情的唇游弋在我嘴边,我们的下体,紧密地连在一起。我也吻回她,深情的样子。我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热恋中的情侣,我们制造的高潮,正一步一步逼近临界点,即将在最猛烈的瞬间里爆炸!可这个时候的我,却从之前的狂乱中脱离了出来,头脑里一片清晰,我知道苏晴就像是我的海洛因,正被我一点一点地吸进身体里!

谁也不会爱上海洛因,就像妓女不会爱上嫖客,警察不会爱上罪犯。但是妓女会一直需要嫖客,警察会一直需要罪犯……如果有一天,我终于离不开苏晴,那么,我的生活还能不能回到之前的原点?我不能确定,就像我不能确定对嫣的救赎一样……快感继续攀升,肉体继续交融,我的人,却飘渺而无助。

苏晴的身体被我一点一点地冲击着移动,头已经探出了床边,悬空梗着。乌黑油亮的头发垂下去拖在了地板上,随着冲击颤动。我没有停,她的手就抓住了床沿,叫了一声:「等等……要……要掉下去了……」

话没说完,上身已经横到了床外,仰着身向下弯了过去。她另一只手猛地勾住了我的脖子,用力向上抬,试了两次,突然身子一软,轻笑了一声,瘫了。

两个人的上身就自然分开,她斜着挂在床边,双乳颤巍巍地翘着,人从下面看着我,说:「梁言……我现在觉得自己像你的老婆了……」

「你不是……」

一个带着颤音的声音传过来,有些冷。

门,被推开了一条缝隙,嫣站在门外,明亮的眸子闪着亮光,表情却有些木然,脸色苍白,用力做了一根吞咽的动作。

她提着装早餐的袋子,既不进来,也没再说话。